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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是個曾經被當成男孩的人類,比較幸運一點點的是,到了高中之後,大部分時間
我都是受到保護的,簡單來說,我在高中之前是個「類男孩」,高中以後,我從保護
者成為被保護者。

我完全承認,當我自己身為一個很男孩子氣女生的同時,其實只是用一種我心中理想
的男性形象來保內在的自我;換言之,我只是用一種「因為我需要這樣的人來保護我
,所以我要變成這樣的人。」

到了高中之後,發現強者很多,我居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。我知道從此以後我
可以過著太平的米蟲日子,亂世出英雄是萬古不變的名言,當我哪一段時間特別活耀
,那就代表我楚的環境一定充滿種種不安,而且沒有我可以信賴的人。

為什麼會成為能者?也許是我太過自大,認為別人不夠有能力,於是來到師大以後,
「沒關係,我來做。」變成一種口頭禪,連帶也影響到其他方面的心情,例如打扮
的心情,我沒有辦法學會那種完全不關我的事,我來師大只是為了唸書的人。

也許我曾經這樣想過,但是總在很多莫名的時刻一切都被打破了。

應該要有文學獎,所以我去了。應該要有文藝營,我也去了。

Sue在會話課對我說的

"Your lifelong mission is trying to learn how to refuse politely"

更多時候是因為我學不會拒絕。於是一切又回到國中的迴圈,我答應要做這件事情
,我答應另一個邀請...不,那叫做無法拒絕。

於是那悠閒的曾經,變成一種極度珍貴的回憶。

我也曾經是被保護著的,不需要去思考太過複雜的問題,只要混吃等死,連報告我
都只要負責貢獻印表機就夠了;因為上有能幹公婆還有無敵老公萬能小姑,我只要
在家政課乖乖當個一家之「煮」就夠了。

常常,在我負責去聯絡大家聚會的時候,就會覺得這是在師大被凌虐的積習難改,
我應該是那個等著被通知的人,而不是主動通知大家的人。

雖然現在被別的事情困擾著,不過偶而還是會半開玩笑地想到

「夢姐姐,麻煩你唸個精神復建或是整形外科好唄~」

當我在一個地方被扣上某個刻版印象之後,就很難改變了。但是我內心深處一直一
直都有把這些通通丟掉的渴望,當個很普通、很簡單、一點也不厲害的人。

上大學以後,已經很久很久,不知道何謂真正的軟弱下來。

甚至大三上,我證明了意志力比任何的藥都有效。我的號強不允許我在這步棋認輸
,不,我不能輸。因為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讓我失去了。我只能靠著我的好強活下去
,但我內心也很清楚地明白,這只是環境造就的好強,總有一天,我要回到屬於我
的地方,我不需要矜持得如此虛偽,只要趴在那裡當一顆馬鈴薯,而且永遠不必發
芽、不會腐爛。

我只是想要找個地方,休息一下。

我真的,已經累了,太過疲倦,也許我需要的不只是休息,還有些什麼...我不知
道。

大三上一直活在一種一覺睡下去不知還有沒有明天的恐懼裡,現在我突然覺得,
如果這也是一種休息,或著是一種命運,那我似乎也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
因為太過疲倦,於是變成一個宿命論者。

雖然活得好好的,但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太可怕的事情,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。

其實這是一篇意識流(?)

最後還能如此冷靜地下結論

我想我離那一步還有很遙遠的距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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